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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经济贸易大学的王健教授：《跨境电子商务政策与趋势》　　　　今天我跟大家讲的第一个话题是《跨境电子商务政策与趋势》，副标题是从交易到服务的转变。为什么是这样呢?我们也看到今天是京交会，实际上原来我们把跨境的电子商务叫做国际贸易，把它理解为贸易行为。但是最近几年，随着电子商务和网络技术的发展，使得贸易行为越来越倾向于形成提供一种服务的平台。特别是后面我准备跟大家展开分析的，将来跨境电子商务发展趋势，以及将来它的商务模式和规则的变化，可能都预示着交易和服务之间的关系，服务从交易当中分离出来，可能会涉及到未来整个国家的贸易监管方式和交易规则的变化。　　今天我跟大家介绍，从现在的整个电子商务的政策背景分析跨境电子商务，从哪几个方面分析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以及看一看哪一个领域是未来发展重要的商务模式，未来的发展趋势。当然，最后我们外贸监管方式的变革，甚至于落实到国际规则的变化，我们也希望中国在跨境电子商务方面引领国际规则的制定。　　上个星期，我从墨西哥回来。墨西哥政府从今年开始，也是把电子商务作为带动他们经济的新的增长点。墨西哥的经济部和外交部，专门就互联网秩序，在墨西哥召开了大会。当然他们也想听一听中国在发展电子商务方面的成就和商务模式。所以我们介绍之后，墨西哥政府和企业界，实际上对中国的电子商务也非常关注，也希望跟我们合作。因为在APEC上，我们提出电子商务发展建议也得到了墨西哥的支持。所以大家可以看到，不仅仅是中国，世界其他各国都在探索跨境电子商务，也在调整政策。　　如果说电子商务的发展跟国际贸易相关，实际上可以追溯到2010年，商务部的74号文件。其实在这个时候，2012年就提出了如何利用电子商务手段来开展对外贸易。当时提出了一个叫做电子商务平台的概念，这个平台在2012年被理解成为是一些类似阿里巴巴这样的所谓国际电子商务的平台。实际上到2013年，发改委、商务部出台了很多促进电子商务发展的文件和措施。其中，提到了所谓跨境贸易电子商务的概念，提到了终端当中提高效率的问题。　　比较有划时代意义的，就是2013年7月，国务院推出的《促进进出口结构增长调整的若干意见》，促进外贸增长的文件当中，实际上就提出了很多跟电子商务相关的内容。包括通关的便利化，今天早上宋主任也在强调，北京市可能也要在贸易便利化方面做一些工作。当时提出的一次申报、一次查验、一次放行的改革方案，实际上背后都预示着在外贸领域要全面执行电子商务。　　另外，在“国六条”当中还提出了支持外贸综合服务企业的说法，在去年，外贸业界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外贸很可能是未来外贸领域引领传统外贸进行改革的非常重要的方向，一会儿我跟大家回顾一下政府在这方面推动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过程。　　到了去年10月，实际上在政策层面，大家都很关注国务院《关于实施支持跨境电子商务零售出口的政策意见》，实际上这个背景，因为我们看到像阿里巴巴等等很多独立的电商，在独立电商方面有采贸会，我们看到独立电商在中国的外贸领域发展的很快。所以去年国务院就专门跨境电子商务出口提出了很多支持措施。当然也提出了建立新型海关监管模式。到今年2月10日，专门对跨境贸易的电子商务给了专门的海关监管的代码。另外，从今年的4月1日起，外贸综合服务企业，也开始帮助中小企业帮助退税，进一步使中小企业对外贸的综合服务企业起到支撑作用。　　今年5月23号，海关总署又出台了《关于支持外贸稳定增长的若干意见》，其中特别提到要建立所谓的单一窗口。实际上这是在去年WTO上贸易谈判的成果。按照这个成果，中国政府要承诺在2017年之前，全面建立单一窗口。什么叫单一窗口，一会儿我来解释。　　我们看到这些政策，以及政策不断的演变越来越详细。我们如何认识所谓跨境电子商务，这些新的商务模式。我们也知道，中国的外贸主力军现在已经是中小企业，中小企业在中国的进出口当中，已经占了大多数的份额，大概60%以上的份额。如何来改进外贸监管方式，如何给中小企业提供贸易的便利化，让我们中小企业能够更好的参与到国际贸易当中或者是全球贸易当中。　　我们可以分析，目前跨境电子商务可以从以下两个角度去理解。第一个角度，两个路径。第二个角度是三个环节。两个路径是指线上和线下。三个环节是从交易角度分析交易前、交易中和交易后，如何来认识现在我们所出现的外贸综合服务企业，或者我们如何认识现在所学习的第三方跨境电子商务平台，下面我们先从这几个方面跟大家做一个分析。　　如何从两个环节来看，实际上就是线上线下，线下指的是电子商务在传统国际贸易当中的应用。在传统国际贸易当中的应用，我们以往都把它纳入到叫无纸贸易的实施过程当中。我曾经在2004年给APEC做了一个所谓APEC经济体无纸贸易发展的报告，这个报告在APEC的官方网站上可以下载。当时我们提出一个叫做阶段论，也就是这个阶段能够展示出来所谓在线下的无纸贸易发展的整个过程，从国内的应用到跨境的整合，甚至于到我们最高的阶段，就是全球的整合。到目前在国际领域的发展或者是在APEC领域的发展，我们说已经到了所谓跨境整合的阶段。　　也就是说，我们在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再往下去可能就会涉及到国际规则。我们不仅仅要考虑所谓出口，我们还要考虑进口。我们不仅仅考虑中国，还要考虑到其他国家。所以无纸贸易实施路径，就给大家提供了预测将来的可能，无纸贸易在传统国际贸易这个领域发生的一些变化。特别是对于每一个经济体，对于每一个国家来讲，所谓线下针对传统贸易实现无纸化，主要是由各个国家在实现所谓的单一窗口。刚才我提到单一窗口，简单的模型就是两个经济体或者是两个国家，分别建立所谓的单一窗口的外贸监管服务体系。　　什么叫做单一窗口呢?就是未来我们希望中小企业在参与贸易的时候，不要再去费很多的精力跟海关、商检、外汇等等这些政府机构分别提交纸面上的单据，而是要更多的把它实现电子化，电子化到最终可以在计算机界面，比如说Windows界面，一次性的提交一套的数据，由网络的增值服务企业，我们叫做外贸综合服务企业和政府各个部门进行衔接，来传输这些数据，这是联合国，这是APEC所期待的最终各国对贸易监管的基本模式。因为我们探讨跨境电子商务，实际上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政府监管。跨境电子商务和国内电子商务的发展，我多次强调，实际上就是政府监管。因为所有货物的进出口离不开政府的监管，除非没有国界，没有边境。所以所谓单一窗口，是我们未来外贸，特别是政府监管非常重要的一个发展方向，就像我们向WTO所承诺的那样，我们希望2017年之前，在这方面应该有所突破。　　除了线上和线下之外，线上正如我前面讲的，在中国外贸领域出现了很多所谓独立的电商，它们在网上设立自己的网站，在网下采购产品，通过互联网把产品直接卖到国外的消费者手里面，当然是赚取差价。同时，也整合了所谓依靠这些独立电商所引领的国际供应链。在这里我们列上一些典型的网站，像大家都知道的Lightinthebox，去年六月份已经上市了，当然还有其他的都是在这个领域发展非常典型的企业。　　在这些独立电商发展的过程当中，我们发现实际上在跨境电子商务领域出现了很多平台，我们叫做第三方的平台。我们可以用三个环节，就是所谓交易环节来认识这些平台的发展。我们把所谓交易分成交易前、交易中和交易后，交易前实际上就是相互寻找信息，买卖双方进行所谓交易撮合的阶段。大家寻找交易机会，比较典型的，我们可以看到最早的阿里巴巴，除了阿里巴巴之外，我们也看到还有其他一些致力于所谓交易前、交易中服务的网络平台。交易中是指在网上，这些平台为中小企业或者是更多的买家和卖家提供所谓交易服务，在网上达成交易。不仅仅提供信息，而且要完成支付，甚至于跟后台的运输和物流进行整合。　　我们也看到，在这样的交易过程中，也有一些崛起的网站，像敦煌网和亿贝，他们所提供的都是完整的交易平台，更多的交易是直接对国外的消费者。　　第三个是交易后，可能很多人不太注意交易后的过程，但是对于所谓跨境电商来讲，完成交易之后，货物要经过海关，它要经过政府的很多监管程序。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交易后的过程更多的是完成交易后的数据交换、进出口的管理、单据交换，以及跟银行和政府机构之间的整合。我们也很高兴的看到，这几年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在交易后的过程，我们看到有一些公司比如说深圳一达通，像宁波的世贸通，这两家企业都保持非常好的关系。上个星期我从世贸通回来，这两天我跟一达通交流，他们的业务增长很快。一达通今年上半年被阿里巴巴全资收购，而且今年上半年，推出了通过它的平台进行贸易，可以由平台企业给予补贴这样的方式。换句话说，平台要拿出钱来补贴这些中小企业走它的平台，如果它能够走电子化，它可以给予比较高的补贴。所以在新闻媒体当中和在外贸领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这些都是最近几年在跨境电子商务领域最新的发展。　　我们提出一个问题，跨境电子商务，我们看到这样的发展，不同的环节，不同的跨境电子商务平台或者是综合服务的发展，跨境电子商务还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是独立的平台有发展的空间，还是第三方跨境小额电子商务交易平台有比较大的发展空间，还是第三方外贸综合服务平台有大的发展空间。实际上，如果你在业内可以注意到，在我们跨境电子商务方面，很多人都把它理解成为跨境零售。我们的平台就像阿里巴巴一样把产品直接卖到国外。当然亿贝在中国，也帮助中国很多中小企业把产品销往国外，而且亿贝最近几年的飞速发展，使得亿贝中国在全球又获得了重要的位置。所以，大家可能把关注点都关注在所谓网络零售、跨境零售。但是如果你是在业界，你也会发现在跨境零售方面，很多国家也开始对中国大量的小包行邮、快递跨境的零售采取了比较严厉的措施。包括有些国家提高了关税，有些国家根本就没有能力处理我们这么多碎片化的小包外贸跨境销售，包括俄罗斯的物流体系和政府监管体系。　　所以我们2012年曾经做过APEC的报告，专门研究所谓在线的国际贸易。当时我们就预测，在网络零售当中，如果我们再不注意国际协调，以及不注意所谓国际监管方式之间的合作，跨境网络零售很快会遇到增长的顶峰。所以我们在这里，也想跟政府协同，从学术界的角度更多的强调跟其他国家政府之间的监管方式，所谓融合或者是协调。应该说跨境的网络零售，我们的判断是外贸的补充，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补充，也许未来国际贸易会对这方面发生一些变革。但是至少在目前，全世界的外贸监管当中，恐怕很多国家也没有准备好。所以我们把整个所谓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实际上更多的是关注在未来所谓第三方的外贸服务企业，因为外贸综合服务企业是直接服务外贸。我曾经讲到，我们跟阿里巴巴讨论的时候，我说不管外贸怎么做，最后都要通过政府监管，不管怎么做，可能都要通过类似于这样的综合外贸的服务平台。　　我们最近也看到了跨境电子商务小包的行邮或者是海外仓，我开玩笑，海外仓的模式，实际上也是对所谓行邮方式的否定。当然我们说行邮方式肯定是将来的一个发展方向。但是我们也要更多的注重，所谓的以外贸综合服务企业所引领新的状态，因为目前在跨境零售领域还存在着很多问题。比如说监管仍然没有走出灰色地带，物流瓶颈仍然存在，跨境支付仍然不方便，仍然没有单一窗口平台，这些方面有待我们进一步的克服。　　外贸综合服务企业，它却可以帮助更多的中小企业进入国际市场。甚至延续中国的制造业优势，带动其他服务业的增长，包括物流、仓储、保险、融资，甚至是未来的数据交换和数据服务，包括信用服务。我们在这里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跟大家探讨国际贸易综合服务企业或者是平台的界定问题，我们提出一个标准，外贸服务企业在目前国家还对它没有严格的界定，虽然在前面各种文件当中，提到了外贸综合服务企业。但是大家对外贸综合服务企业都没有统一的认识，我们从学术界的角度跟大家评出一个标准，这是第一次提出。　　首先它是单一窗口，它不应该参与任何的交易，它只提供综合服务，是数据交换的平台，而且是数据标准转换的平台，是一个国际国内平台进行对接和合作的综合服务平台。而且它是一个公共服务平台，因为外贸综合服务平台，相当于把国际贸易的交易，把所谓外贸的业务流程，从原来的交易，把它分割出来，变成一种纯服务。但是现在我们看到整个监管，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仍然把它当作一个外贸公司。所以我们呼吁，在外贸监管方面要建立新的监管模式。因为从交易到服务，它可能会引发整个外贸监管方式的变革，它要求这些所谓私营平台和政府平台，比如说电子口岸，比如说政府的商业机构和外部管理机构平台进行对接，要推行国际上现在流行的公共部门与私营部门的合作。要把这样的平台认定为第三方的准公共服务平台，实现数据接口开放。能够让这些平台更好的服务，也帮助中国更好的实现单一窗口和贸易便利化的目标。我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编选：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